第71章(1 / 2)
她原本打算安排自己人去从内部瓦解綦家势力,最好能顺势接手那些势力。
兰沉来得恰到好处,要不是他送上门,她还要再多挑几个潜入肆州,兰沉在她手下待了这么久,行事虽然阴狠些,但对着敌人阴狠是她的福气,送去肆州正好。
刘文君过来上茶,轻声道,“眼下黑棋颓势已现,殿下还要在黑棋一面下吗?”
她抬头看了一眼刘文君,长手越过棋盘,轻轻将一颗白棋弹飞,“我这里少了一个高,他们那儿自然也得少一个高,很公平。”
“给万无禁和鹿偈的信送出去了?喊越崇来见我,还有,”元煊站起身,拍了拍刘文君的肩膀,“我记得松清商号来了些南边儿的特产和书画,你先挑,走我的账。”
刘文君抿唇笑起来,知道元煊是要去寻崔松萝了,“多谢主子。”
“好了,总是闲不住啊,回佛寺吧,过几天要连轴转了。”
元煊搓了搓手,好好的佛经,全染上了杀气,这可怎么好。
总要血祭啊。
是夜,洛阳城内一处小院内燃起了熊熊大火。
火势很快被扑灭,可另一把火在暗庭内无形点燃,一路烧得每个人颅内滚烫,手脚都无处安放。
小院里有人死了,这世道,死人再常见不过,寻常无名氏草席一卷就落到了泥里,谁也不在意,连野犬郊狼都懒得去吞吃瘦骨嶙峋的东西。
可死的是太后麾下的侯官左都督兰沉,几只豺狼嗅着血腥味在暗地里跃跃欲试,企图扑上来咬出一块肥肉来。
背叛
一片焦黑的断垣之前,越崇用剑挑开刚刚被令史检查过的焦尸,后头传来了车马的声音,他没回头,“这事儿可由不得你们京兆尹做主,人我就带走了。”
身后的侯官整整齐齐将京兆尹的人隔开,不必对峙,人已自觉退开。
越崇皱着眉头瞧着这具尸体,已经烧得焦黑,瞧不出面目,死得怪惨的。
长公主才寻他说过安排肆州侯官的事,晚上兰沉就死了。
城阳王门人正暗地里寻找力士,是他报给了长公主,所以长公主才那么着急把侯官势力往綦伯行的地盘推进,防止城阳王的荤招奏效,綦家揭竿而起,天下群雄分据,北乱再添一地。
他原以为长公主选自己负责,是他盯着城阳王府,又去过两次北镇,已经发展了些暗线的原因。
可现在看来未必。
兰沉是侯宫里的长公主的头一号走狗,也是侯官里头一号的恶犬,贺从动脑子多,他动手多,兰沉是脑子和手都动得多,这样的人,朝中有能力杀他的不多。
长公主就是头一个,也几乎是可能性最大的那个,除此以外,其他人连兰沉的居所都不一定找得着,还杀人?
难不成兰沉背叛了长公主?
越崇皱着眉头,这可不是个好消息。
侯官这些年都没有被大规模利用过,只有到了长公主手上成为制衡的刀后,才被元煊梳理过一遍,剔除了那些有二心的,可要是这最上头的人背叛了长公主,侯官还能再被用吗?
如今长公主的势力绝对不只有他们一股。
只要元煊几句话,侯官就能彻底大换血甚至改换门庭。
还得先查一查,报给长公主试探试探。
越崇有些愁,这事儿不好干,得看长公主要谁查,但最好还是给他们侯官查。
有长公主在,他们这帮人才算家犬,有长公主在,他们可以不用思考到底监视哪一部分人,也不用思考用什么手段勒索打劫,更不用想到底该挖什么消息,做到什么程度,一切都有人做主,这样吃饱吃好,谁愿意自己去打野食,冲人摇尾乞怜。
他站在尸体面前顿了顿,目光微凝,转头看了一眼转身要走的令史,“站住,你来,他是怎么死的?被烧死?”
令史不认识侯官,他只是个验看尸体的小吏,对着高大迫人的上官,格外小心,“此人口鼻中没有太多烟灰,卑职以为,在起火前,就已经死了,只是烧得太久,尸体上已经看不出太多外伤了。”
越崇皱了皱眉头,捡起那被烧了却只沾染了黑灰的铜制狼头鹿牌,的确是兰沉的牌子,正面是元氏的图腾,反面他领的小队图腾,这东西他们都贴身放着,不可能被窃走,兰沉身形更窄长,他还笑过他,这个尸体也的确像他。
“跟我们回明镜府仔细瞧瞧这具尸体,再告诉我他的死因。”
他说着招呼弟兄,将这令史和尸体一起带走了。
等查到兰沉下值后没有第一时间回家,而是去了郑嘉的别苑的时候,越崇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。
“把这几日永巷后头的出宫记录给我看一眼,不是明面上的。”越崇找到了如今掌管着一半禁卫的贺从。
除了年节,郑嘉几乎不会也不能出宫,可以说日日陪侍太后左右,但近日太后心情不佳,就连郑嘉都吃了不少排揎,空闲的时间就多了起来。
以兰沉的性子,侯官自己人设宴他都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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