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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棱镜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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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玩突然好受了很多,她捂着自己的头蜷缩在一起躲避疼痛,臂弯里的人却笑了。

苏玩不能说,这种行动宁树没办法自己开展,应该还有警方的人,揭穿一个,他们都活不了了。

“拿桶来。”同越想起金赟的嘱咐,该死的,还不让给这女的留下太多伤。

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苏玩就已经料到了会发生什么,她无奈地闭上眼,被人拽着胳膊拖到了桶前。

后颈被人死死握住,往水里猛地扎进去。

苏玩不喜欢游泳,从小就不喜欢,水没过胸膛的时候,她就觉得难以呼吸。耳朵,鼻子,哪一个通道里沾染了水的痕迹都让她难受得烦躁。

她常常在游泳完的夏日里坐在小区门口的小卖部边,买两根雪糕,用甜腻的味道安慰自己。

这个水有臭味,远不如消毒水的味道,一股股令人恶心的味道钻进她的鼻腔和口舌中,她挣扎的双手不停地拍着桶。

可能是嫌她烦了,连手也给她锁了起来。

她好像沉在海里,不知道哪里是岸,总在觉得要沉底的时候,她得以短暂脱离这片海。

又扎进,又拔出。

她好想那些劣质的奶油雪糕的味道,好想那些夏天,在她游不到的彼岸,在她沉浮的这片海的天边。

没有知觉到底过去了多长时间,像被潮水推上岸的鱼,带着满身的湿腻与濒死的苍白,她被扔到地上。

不认识。

细若游丝的声音,仍然这样说着,她的双唇微微动着,一切都含糊不清。

闻到了那股恶心的味道,同越在自己鼻前挥了挥手。

菜市场下午四点的鱼是最喜欢翻起白肚皮的,一动不动,将死不死,还能卖个稍低价钱,刺激它们一下,说不定就彻底死了。

人就不一样了,几乎一动不动的女人,电棍在腰身上一碰,嘶哑的叫喊和身体猛然抽搐就会在瞬间呈现,肯定死不了。

那电棍也不是一直开着电的,却可以一直在她身上游走。

有时候是十秒,有时候一分钟过去了,那电流也不再袭来。但那棍子就这样绕着肌肤,绕着身体,不知道哪一刻才会让电流刺痛皮肤与骨头。

在你以为都过去的时候,疼痛会降临,在你以为将来临的时候,高悬在头顶的剑却闪着寒光灼你的眼也不落下。

就这样折磨着身与心,让她说出实话,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。

苏玩看不到自己的情况,倘若能看,便能见到她的身体在不停地抖动,她的意识已经全然模糊,那电棍不管通电与否,她的身体都在应激地抖动。她只是双手环着自己,永远说着那三个字。

她的身上的疼痛在此后的几个小时里断断续续的,到了后来,骨头和皮肤都变得麻木,敲打冲击已经没了任何作用。

神智在清醒与混乱里来回奔走,她教自己一直说“不认识”,像是肌肉记忆。

同越已经审了苏玩两个小时,解开了自己的衣领扣子,看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莫莫,正要继续听到了仓库外的吵闹。

“怎么了?”

外面的人走进来说:“林东来了,让我们把苏玩放了,不然李承谦不会善罢甘休的。”

“金赟这个玩意儿。”同越想起金赟给他发的信息,还专门发了个挤眉弄眼的笑,说别整死了,毕竟李承谦还喜欢,同越翻了几个白眼,下手的力气又重了几分。

苏玩再一次有些神智的时候,是同越捏着她的下巴,让她辱骂她父亲的时候。

其实这种话她听了很多,也不是一个人这么要求她了,他们就是想从她的嘴里听到这种话,听到这种羞辱,满足自己的恨意。

苏玩知道,只要自己说了,他们就会高兴,就会暂时放过她。

但是她从来不说,她会装傻,装死。

“不认识。”她依旧重复着这句话。

她陷入了长久的昏迷,直到深夜醒来的时候,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莫莫,她说话都会牵扯到脸上的伤。

“醒啦?”莫莫赶紧给她喂了点水,然后垂下眸说,“小纪死了。下午她被叫出去教几句当地话,突然逃跑,死了。”

下午还活生生的人……

苏玩咳了几声,全身骨头都跟着通,看到莫莫眼泪一滴滴往下掉。

“苏玩姐,我想走。”莫莫咬唇说。

其实之前莫莫和苏玩聊过几回,莫莫总说:“我跟你不一样,你家里有在乎你的人,有很好的生活,但我家里根本没人管我,爸妈都从老家跑了。我在哪儿都无所谓啊,死了也无所谓。”

苏玩那时包扎着自己的伤口:“很好的生活?我还有个精神失常的妈妈等着我照顾,还要挣钱活下去。没有多好,但那至少是人间,不是地狱。”

小纪刚才还那么鲜活的面容一下子又没了……苏玩意识到眼角泪水往下掉落的时候,突然意识到她好像恢复知觉了,不再如之前那么麻木,除了害怕,还知道难过。

此刻莫莫扑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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